只看白癜风的专科医院 http://www.kstejiao.com/年,施甸林业局招工,我被录用以后分到了大亮山林场工作。杨善洲老书记对职工非常关心,他事事亲力亲为作出示范,用实际行动引领我们克服重重困难,创造了万亩绿洲。杨善洲老书记教会了我们怎么做人、怎么做事,他用赤子真情和为民大爱彰显了共产党人的人格魅力。如今的大亮山松涛阵阵、绿水潺潺,杨善洲老书记的精神与青山同在。
周波采访图
采访对象:周波,年生,云南施甸人。曾在大亮山林场从事过植树、护林、电台话务、出纳等工作。历任善洲林场副场长、场长、党支部书记。现任杨善洲干部学院培训中心主任、杨善洲精神教育基地管理委员会副主任。
采访组:何江华戴子红罗春莉
采访日期:年9月12日
采访地点:善洲林场
采访组:周波同志,您好!您是怎么到善洲林场工作的?
周波:在年的时候,林业局招工,我就去应聘,被录用以后,就分到了大亮山林场,到现在为止已经有30多个年头了。
青年周波
采访组:杨善洲同志为了创办林场做了哪些准备工作?
周波:老书记在任期间,就曾两次徒步到大亮山调研,看到光秃秃的大亮山,认为为后代植树造林,绿化荒山是非常必要的。他到大亮山看了以后,结合这里的土壤、海拔、气候,适合种什么树种都一一做了调研,他干任何事情都不是盲目的,他都是先实地调研,再做实验,实验成功后再推广。他在年的时候就让县林业局在黄泥沟先搞试点,等试点成功了以后,他才到大亮山植树造林的。
采访组:在平时的聊天中,杨善洲同志会不会和大家谈为什么要到大亮山种树?
周波:我们刚刚上大亮山的时候,周边的村寨、人畜饮水非常困难。雷打树村的小学生,把瓶瓶罐罐洗干净之后用来装水。当时,饮用水都要到很远的黄泥沟去挑。老书记退休前他就觉得这个山没有树不行,山穷水尽,山上没有树又怎么会有水,当时他就说一定要把树种成功,种成功后解决周边老百姓的饮水问题,水源问题解决了就可以种蔬菜了,因为雷打树村土质是夜潮土,非常适合种蔬菜。包括旧城的热区,土壤也比较肥沃,适合种甘蔗、蔬菜等农作物,现在旧城乡的蔬菜等农作物都已销售到外省去了。现在水源问题解决了,植被也恢复了。在老书记的带领下,经过多年的努力,周边的群众、附近的糖厂、热区等,经济水平逐年上升。
我们上山植树造林,一直从年到年都还在造林。他老人家就是决心大,一直坚持不懈的去干,现在林场的森林覆盖率已经从原来的不足17%突破到了97%。老书记经常说到:“任何事情只要坚持下去,肯定会有结果,你半途而废的话,肯定是不会成功的。”
采访组:善洲林场建设的资金主要有些什么来源?
周波:资金这一块,杨善洲老书记主要和省财政厅、林业厅,争取项目资金和造林经费,一共是要了万,其中多万用来植树造林,60-70万用来修路、架电、架水、盖场房、建哨所等。当时林场的职工,一些是从各乡镇抽调的工作人员,一些是招进来的合同制工人,一些是从农校、林校招来的工程技术人员,还有一些是退伍军人,把招来的人交给老书记,由老书记带着大家干,一起植树造林。在移交林场经营管理权的时候,老书记详细的做了一份清单,说明种树详细过程、资金的使用情况以及来龙去脉等。
采访组:30年来,您经历了很多的工作岗位,请您结合岗位变化,谈谈当时林场的生活生产条件?
周波:我到林场的第一站就是黄泥沟哨所,当时大亮山上一共有19个哨所,黄泥沟哨所条件相对好一点,也就是现在的牌坊那里,周边有人家,白天去巡山护林、植树造林,晚上还可以到老百姓家里面坐一坐,吹吹牛、聊聊天,条件虽然艰苦,但是过得比较充实。在黄泥沟待了一年,就被调到大亮山的瞭望塔。瞭望塔离老场部有4.8公里,步行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,当时瞭望塔属于19个哨所里面,条件比较艰苦的,交通极为不便,人烟稀少,从瞭望塔到周边老百姓家,都要走上好几个小时,而且当时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水、不通电,因为资金紧缺,当时很多哨所也是没有电的。在老书记逝世后,通过省市县的关心,这些哨所才架通了水、架通了电。
采访组:瞭望塔是条件最为艰苦的哨所,您在那里待了多长时间?
周波:我在瞭望塔一待就是三年半,可以说记忆犹新,当时最大的问题就是水、电的问题。因为当时不通电,照明主要是用煤油灯,找来一个墨水瓶,把被子里边的棉絮捻成灯芯,做成一盏煤油灯。到集市上打点煤油来照明,有时候煤油没有了,就会用菜籽油,倒在里面用来照明。当时照明就是这样。赶集就更困难了,因为当时道路不通,也没有车,在瞭望塔的时候,生活用品主要到酒房街去买,往返一趟要五六个小时。也就是早上起来吃过饭之后,就步行去赶集,买完东西以后,就开始往回走。因为山势陡峭,挑起一担也是比较吃力的,就一边走一边休息,回到瞭望塔基本上也是下午了。当时的哨所基本上都是一样,买办食材不方便,用水不方便,哨所距离较远,用水都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挑。瞭望塔是大亮山的制高点,海拔米,当时饮用水非常困难。要到最西面的淘金河去挑,来回就要两个多小时,当时仅有一条供人行走的崎岖小道,挑起一担水之后中途就没有办法休息。因为坡陡水桶放不了,只能一直往回走,回到瞭望塔时基本上全身都湿透了,所以说当时在瞭望塔水是相当金贵的。淘米的水都不倒它,要留下来洗菜,洗完菜以后,还要留下来洗碗、磨刀、浇菜等。
采访组:一般您在瞭望塔值守多久能够休息一次?
周波:当时我们在瞭望塔一个月就只有三天的假。因为当时交通不便,只能走路回家,回去一天,在家待一天,第三天就得回来了。
采访组:从瞭望塔回一次家,十分不容易,从家里再次返回瞭望塔时,又是什么样的心情?
周波:说句实在话,回去就不想来,来了就不想回去!走这么远的路实在太辛苦了!第三天从家里面来就非常不容易,山高坡陡道路狭窄,还要挑一些大米蔬菜和生活必需品。早上起床以后,在家里吃过早饭,就带上午饭,挑上一担物资往回走。从雷打树这边上来,都是爬坡,累了,就中途歇一下脚,如果饿了,就歇下来,把带的午饭吃了以后,又接着赶路。来到瞭望塔基本上也是下午的四五点钟了,买办食材、交通不方便,这也是当时的一大难题。
修枝打叉
采访组:在这样一种艰难困苦的条件之下,林场职工的心理状态如何?
周波:那个时候大部分职工还是特别能吃苦的,都愿意跟着老书记干。多数职工还是能坚持下来,但也有中途“打退堂鼓”的人。因为我们地处于边远山区,生活比较单调枯燥,加上环境恶劣,劳动强度大,休息时间少,有的年轻职工来不到半年、或者一年,就坚持不下去了。有的找关系调走,有的就辞职走了,但多数职工还是坚守到了最后。在那个要啥无啥,有啥吃啥的年代,能坚守到最后也实属不易。可以说当时的大亮山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不毛之地,路不通、电不通、水不通、信息不通。当时我们与外界交流的方式都是靠写信,赶集的时候到乡镇邮政所寄出去,寄一封信大概需要一个多月才可能寄到对方手上。不像现在,交通便利、网络信息全覆盖,打电话也很方便。
后来,我在给学员授课的时候,也会提问学员:“像当时那种艰苦的条件,恶劣环境,有没有人愿意留下来?”都没有一个学员举手,说真的,谁都不愿意来到这里。因为大亮山一年只有两季,就是冬季和夏季,冬天寒冷,夏天潮湿,就没有一天舒服的。特别是雨季被褥都发霉长毛了,洗的衣服十天半月不会干,谁愿意到这地方?若真没有一个人逃跑走那才怪呢。如果不是在老书记的感染和鞭策下,大家是很难坚持到最后的。
采访组:杨善洲同志当时在大亮山上生活的条件是什么样的?
周波:刚上山的时候所有哨所的条件都是一样的,杨善洲老书记和职工都住在窝棚里面,直到年建起了老场部。一开始职工让老书记先搬进去住,可是老书记却说:“我一个老头子,吃饭有个锅,睡觉有个窝就够了,新房子让年轻人先搬进去住。”而他一直住在老窝棚里边,住了整整九年半,一直到年修建了新场部,部分职工搬到下边新场部之后,老书记才搬到了老场部去。所以说当时,住在老窝棚里边,条件比较艰苦,窝棚上面漏雨,下面灌风。有时职工睡到半夜被冻醒了以后就起来烤火,直到身子暖和了,再回到床上去睡觉。当时老书记他们在老场部条件也不容易,交通极为不便,赶集都要走到很远的姚关街去。
当时林场有一个叫杨春明的老职工负责办伙食,一个叫杨相柏的老职工负责养牛,一般赶集由他俩负责采买物资。因为周边没有集市,需要到30多公里外的姚关街去购买,早晨天不亮,打着火把就出发了,去到姚关街也是中午一两点钟,所需物资买好以后,就把物资驮在牛背上又往回走,因为路途遥远,坡度比较大,牛走得比较慢,在路途中又折腾十几个小时,回到林场已经是大半夜了。夏天的时候,天气炎热,经常买回来的肉都已经有了臭味了,当时的食材稀缺,肉臭了也不能丢,丢了就没有吃的了,就只能弄点葱姜蒜来除臭。
出现这样的情况,当时老书记就觉得需要马上解决,这样长时间下去会影响到职工的身体,因为一旦吃到臭肉很可能就会拉肚子,长时间下去人就会虚脱了。于是老书记就带领职工,在老场部开荒种地,种上白菜、青菜、包谷、洋芋等,保证生活上的自给自足。现在老场部就是我们当时的菜园子。因为当时资金紧缺,老书记就到大地山(地名)要来一些竹子,编了些粪箕,空闲时间就到善洲小道上去捡牛粪、马粪来给蔬菜、树苗施肥。蔬菜种了以后老书记还专门让炊事员养了几头猪,过年的时候就开一个年终会,把各个哨所的人都组织到场部来,杀猪过年,吃饭、开年终会,把肉分好用袋子装好,吃过饭后各个哨所的职工每个人领一份肉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。后来各个哨所的职工就学老书记,自己开荒种地,自己种菜,所有能种的菜就在林场种,实现了生活上的自给自足,饮食上也得到了一定的改善。
采访组:当时林场职工的年龄一般多大,你的工资大概是多少?
周波:当时年纪比较大的就是从金沙江水运局回来的那些老职工,年纪大概四五十岁,大多数职工年纪跟我相仿,我是年上大亮山的,当时我有18岁,是我们那一批年纪最小的一个。有几个也就比我大两三岁,差不多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所以当时在大亮山上最大的问题就是孤独、寂寞,还有恐惧。当时工资也比较低,一个月五十块零五角,一天的伙食费是一块钱,一个月在这里27天,伙食费就是27块,交了伙食费之后,再去买一点衣服鞋袜和草烟之类的就所剩无几了。当时在瞭望塔烟抽完之后就没有了,有的职工烟瘾比较大,距离集市又远,烟抽完之后只能出去捡一些烟头,把烟头里边的烟丝拿出来放到小锅上去烤,再用卷烟纸卷起来抽。有时候在哨所遇到头疼脑热,想找一个硬币刮痧,但口袋一分钱都没有,我们只好用盛饭的勺子来刮,当时林场职工的生活条件就是那样。
采访组:为什么会建这么多个哨所呢?
周波:从南到北几十公里,你不建这么多哨所也管不过来,周边都是农户,有放猪、有放牛的,你没有人管小树苗就会被猪牛践踏死掉。所以,每年种下去一片树都要建盖一个哨所,留下一个职工进行管护。当时大亮山有19个哨所,职工20多个人,职工少哨所多,有很多哨所是一个人待的。而且这些哨所都在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,好多哨所都是一个人在,一到晚上,基本上都无法入睡了,当时山里狼还是比较多,只要有一只狼叫起来,其他山头的狼就跟着叫,让你彻夜难眠。山里面还有一种鸟是晚上出来活动的,当地老百姓叫它“鬼雀”(又叫夜莺),它叫起来非常恐怖、凄凉掺杂哀伤、声音忽远忽近,让你听了头皮发麻,心跳加速,所以晚上只要听到狼嚎、鸟叫基本上就彻夜难眠,根本无法入睡。
采访组:哨所建得多,管护的压力、值守的人员投入也就增大,一人一所,职工的生命安全是否存在隐患?
周波:存在,当时我们有一个职工,叫杨相柏,留守在我们最北边靠近雷打树村的一个哨所。这个哨所条件相对好一点,比较靠近周边村舍,周边老百姓在放牧的时候,经常跑到那个哨所,跟他找水喝,在哨所休息一下。有一天,有几个老百姓放牧走到这个哨所门口,无论怎么叫都没有人答应,一看这个门又没有上锁,推也推不开。有一个老百姓就跑到场部去找到老书记说明情况,老书记立刻带领职工去哨所查看,去到门口怎么叫都没有人答应,于是就把门撞开,撞开以后一看,这个职工头一天就已经死在这个哨所里面了。当时,老书记看到那个场景非常伤心。我们在整理杨相柏的遗物时,仅从他的口袋里面掏出五角钱,他每个月发的工资都往家里寄了,家里有老人小孩,要养家糊口,而他自己却在山里面找一点山茅野菜来维持生活。
一个职工突然死在哨所里面,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死亡,老书记就请县里的法医上来鉴定,鉴定结果是心肌梗死。
所以在哨所里面的职工,一个人待在哨所里面是特别害怕的,尤其是晚上,我亲身体验过。晚上阑尾犯了直接不敢睡,就怕第二天早上像杨相柏一样睁不开眼睛,会死在哨所里边。当时老书记看了以后就说,这个不行,每个哨所不能少于两名职工,疼了病了相互有个照应,后来就取消了十多个哨所,现在还保留着五六个哨所。
采访组:交通不便给林场员工和当地群众带来的最大的困扰是什么?
周波:当时大亮山上可以说是三不通,水不通、电不通、路不通,特别是交通不便带来的困难很大。比如,当地群众赶街天不亮出发,半夜还到不了家,群众到山外碾米磨面来去一趟需要两三天。职工受伤没有办法,只能在林场进行简单的包扎之后再想办法送到30多公里外的卫生院去治疗。包括林场下面的大地山村民,群众生病受伤的时候,都是把自家的门板拆下来做成一个担架,十多个人轮换着抬。山高坡陡耗时费力,有些病情比较危急的病人,医院就断气了,只好又抬着回来。老书记看在眼里也难过在心里,老书说:“路不通太不方便了,职工受伤、群众生医院。”
采访组:交通不便,老书记是如何解决交通问题的?
周波:刚上山的时候,老书记提倡的是先种树后修路。有一次,我们一个职工在山上抚育间伐的时候,不小心就把腿砍伤了,因为路不通,离场部又远,我们只好把衬衣撕了下来,弄成一个布条,把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。包扎好以后两个人轮换着背到黄泥沟,再跑到摆田村打电话,让林医院去。因为当时路不通交通不便,职工、老百姓生病受伤,都因为道路问题医院去。
看到这个情况之后,老书记说这个不行,还是边种树边修路,在进山后的第二年目睹了周边群众的生活疾苦,他就带领职工每天背着测量仪去开挖、测量。经过一年多的努力,14公里的盘山公路终于通车,彻底解决了当时人背马驮的交通状况。道路修通了以后老书记又去到市里面争取资金,买了一辆叫“田野”的森林消防车,路通了有车了,职工受伤,老百姓生病,医院去,职工也得到了及时救治,出行也方便了很多。
采访组:大亮山的生态自然环境恶劣,那你们种植的林木成活率怎么样?
周波:当时气候比较恶劣、条件比较艰苦,在大亮山上,交通也不方便。老书记带领职工种的这五万六千多亩林子,都是通过反复试种之后才成功的,有时候栽下去的树木遇到天旱、火烧、自然灾害等,都会枯死、病死、烧死等,然后我们再接着种。当时有一种植物,也就是我们叫的“解放草”,学名叫“紫茎泽兰”。它的破坏力强,繁殖能力特别快,很多小树苗都被这种植物侵害。一年种上三四千亩,因为缺水成活的就只有一千多亩,只能第二年接着又栽,栽了以后,又遇到自然灾害,第三年又接着栽,反反复复栽种,才有了今天的万亩林海。
采访组:成活率要提高,林场的选种很重要,杨善洲同志带领大家种植了些什么树种?
周波:林场种植树木主要以“华山松”为主,当地老百姓叫“果松”,现在很多树木上都已经挂果了,就是我们在集市上卖的那种松子。八月十五前后,老百姓就来山上采摘,拿到集市上去卖,也增加了老百姓的一部分收入。
每到过了年之后,老书记就带领着我们去街上买些松种,种子买回来以后,就开始整地育苗。当时的育苗基地就在现在的“善洲井”旁边。老书记就带领着职工育苗,种苗育好之后,再分发到各个山头去栽种。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样,把种子买回来以后,用个口袋装起来,到山上撒下去就会自己成活,没有那么简单。因为华山松一定要遵循育苗法则,培育“百日苗”,要用苗床来育,种苗不能太密,也不能太稀,土要盖多厚等都有讲究。育苗时间基本上就是四个月,所以叫“百日苗”。苗子长到二十多公分的时候,雨季就快来了,就开始组织人去清林,用大刀、涮刀等把刺、草等多余的植物涮开。雨季开始了以后,就把这些小树苗人背马驮的,运到山里面去栽种,用锄头挖一个塘,挖好了以后把树苗一棵一棵的栽下去。
采访组:树种选对了,林场就开始大规模植树造林,杨善洲同志是如何实现规模化造林的?
周波:大面积的植树造林,光靠20几个人,是栽不了的。树苗要在立秋前十天必须栽下去才能成活,就需要大量的人力,财力。秋后栽的话,树苗的成活率就很低,几乎活不了。面对这样的情况,老书记就到林业厅去争取资金,一年争取五、六十万,争取来以后就把周边老百姓找来,参与我们植树造林。上山造林的时候就分小组(队),一个小组(队)负责一个山头,每天植树造林回来就总结当天造了多少林,栽了多少棵树,以及造林中遇到的问题等。当时的工价也不高,最初上山的工价是两三块一天,两三块在八几年的时候,已经属于师傅级的工价了,而当时我们的工资才五十块零五角。
采访组:林场的职工,加上周边的群众组成了一支声势浩大的造林队伍,杨善洲同志是如何进行人员之间的分工合作的?
周波:老书记把造林队伍分成几个组(队),他带领着年纪稍微大一点60多岁的一个工组在老场部,就住在老窝棚里边,差不多有三四十个人,老书记每天跟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。晚上回到窝棚就记下当天的工作,再写出第二天的工作计划。年纪轻的,就到更远的地方去植树造林,到大关箐、酒房打磨山等地。
采访组:到更远的山头去植树的工作组远离哨所,那你们工作、生活的条件怎么样?
周波:到更远的山头去植树造林,条件就苦了。带领着一队人马,在崎岖的山路上徒步走几个小时,把被褥、粮食、树苗等驮在马背上,其余的物品挑在肩上。到达目的地之后,就用小树条、杂树枝搭建一个窝棚。条件好一点的,就用塑料布盖在窝棚顶上遮挡一下雨水,条件差的就只能用山上的芭蕉叶、树叶等遮挡风雨。因为当时没有植被遮挡,风沙比较大,在窝棚里比较冷,经常是窝棚上面漏雨,下面刮风,晚上根本就没有办法入睡。在窝棚里铺上大通铺,用树条、龙须草做垫席,三四十个人就睡在大通铺上。晚上睡觉的时候蚊子多,经常睡到半夜又刮风下雨。有时候窝棚的屋顶也被大风吹走,被子也被淋湿了。这种情况下就只能起来在火塘边烤火,被子还没有烤干天就亮了,就戴上竹叶帽、拿上树苗、锄头就跟着工组上山植树造林了。当时植树造林多在雨季,因为季节时间非常紧,半年时间,在立秋前必须栽下去,基本上是淋着雨栽的树,很多职工被雨水淋湿的衣服,要晚上回到火塘边烘干了,才能再接着穿。
当时上山植树造林穿的是“解放鞋”(黄胶鞋),因为下雨地面比较滑,连滚带爬去山上造林,有时候不注意,走着走着感觉到脚底板黏糊糊的,就把裤腿卷起来看,十多条蚂蟥叮在腿上,血都已经流到脚板去了。当时林场职工没有谁的腿是好的,雨季造林之后,要不然就是划伤,要不然就是被蚂蝗叮咬,蚂蝗叮咬的伤口很难好,又痒又疼,在雨季植树造林,晚上是蚊子叮,白天是蚂蟥咬。
当时老书记给我们一个人买了一个针线包,衣服划破了,或者是鞋子坏了,就自己缝补。当时条件比较艰苦,工资比较低,一套衣服都是缝缝补补又穿,满身都是补丁。裤子磨破了就找一块布来补上,有时候找不到布,就用贴风湿的膏药来缝补裤子,因为在山上条件不好,就想各种办法来缝缝补补。
采访组:您觉得植树造林最艰苦的时期是什么时候?
周波:最艰苦的时期就是雨季造林了,雨季湿气比较重,一不小心就抵抗力下降,生病、感染风寒。有好多年轻人受不了这样恶劣的环境,选择了离开,连箱子、衣服、生活用品都没收就走了,现在这些东西还留在当时他们住过的房间里呢。有些职工受不了这样的环境,有关系的就找关系调走,没有关系的工作也不要了,直接就离开了。当时老书记也是比较关心职工的,为了留住职工,他想了很多办法,他到县里面去找相关部门,说明情况,申请了一笔资金,通过财政每年给一部分经费,每位职工一天有三块钱驻勤补助。当时的工资是五十块零五角,在满一个月就是90块。工资待遇提上去之后,留下来的人也多了。老书记为了留住林场职工,把这片林子建起来,他想了很多办法。
采访组:林场职工的个人问题也是让杨善洲同志最为头疼的一件大事,这些个人问题是怎么解决的?
周波:个人问题确实是个大难题。在这个山上,一个月只能休息三天,往返两天,只有一天时间在家里边。第一没有时间找,第二是没有胆量找。当时来的年轻人比较淳朴,胆子也比较小,十八九岁就上山了,一个人在一个哨所里面,一待就是三五年,与外界联系也比较少,比较腼腆,大多都是通过亲戚朋友介绍。在当时林场职工有些都是三十多岁了,通过别人介绍谈了十多个都没有修成正果,最后都是不欢而散。因为当时交通闭塞,通讯设备也没有,哪个女孩子愿意跟你来人烟稀少的大亮山呢?哪家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来这种荒郊野岭,有的谈了三五年,因为工作地点在山上又分手的都很多。老书记看了之后就说:“长时间下去,这个不行,这是个林场啊,它又不是寺庙,找来的又不是和尚。”后来,每个月就多给了两天假。时间过去了一年多,大多数职工都没有找到对象,老书记就生气了,说:“都一年了,你们找的媳妇在哪儿,你们是怎么搞的?”后来我说:“大爹,找媳妇不是去买东西,不是有钱就可以买着回来的,也不是不找,你看鞋子都磨烂好几双了,就是没有运气,就是没有哪个女孩愿意嫁到这个山里面来。”老书记听了之后,当时没有吱声,又想了一些办法。当时我们有一个职工,年纪偏大,一直都没有找到对象。我们有一个点在大关箐,他为了给这个职工找对象,就把他从酒房调到大关箐那边。因为那边有小学、有村庄、特别是小学里面老师比较多,给他创造条件,让他找对象。
还有一个从金沙江回来的老职工,差不多四十岁了,一直找不到对象。因为在大亮山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,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一个外人。当时老书记就四处去打听,打听到在我们场部背后的一个村子,有一个女孩,年纪也是偏大,还没有嫁人。老书记就请几个老职工去做媒了,就问她愿不愿意来林场,愿不愿意嫁给我们这个职工?如果愿意的话,你就来林场伙食团做饭,干好了,就可以从临时工转成合同制的。因为当时的政策比较好,不像现在是逢进必考的,你干好了,是可以从临时工把你转成合同制的。这个女孩听了以后,觉得这个条件还是可以的,就同意了。来了以后,就在老场部,和这个职工见面以后,两人也比较喜欢,过了几个月就结婚了。婚礼很简单,在林场杀了几只鸡,当时还是老书记做证婚人,把各个哨所的职工叫过来吃了顿饭。结婚了以后,老书记兑现了当时的承诺,让她去伙食团做饭,一年以后,就把她由临时工转成合同制了。这位女职工于年的11月份也退休了。老书记为了留住职工,解决职工的个人问题,他想了很多办法的。
采访组:你们在林场,有没有经常集中组织一些学习或是技能培训?
周波:经常组织学习。我们成立了大亮山林场党支部,每个月开支部会议的时候,就把各个哨所的职工叫回来学习《半月谈》,学习党政知识和一些相关政策。中央有新出台的政策,都在一起学习,学习报纸,或者看看新闻等。涉及的工程技术人员、招考进来的刚刚毕业的农校生、毕业生,统一送到林业局去培训;财务人员,要到林业局财务室跟班学习;办公室人员,要去林业局办公室跟班学习;要搞造林的,要去林业站跟班学习。在人才这块上,有的时候派下去半年或者一年,通过培训跟班学习来提升个人综合素质。
采访组:杨善洲同志发展产业,产业需要技术人才,杨善洲同志在人才的培养上做了哪些工作?
周波:老书记在重视人才培养这一块,是下了一些功夫的。特别在创办砖厂、茶厂、水果厂等,他对人才非常重视。当时我们建了茶厂以后,因为林场这边的老职工就只会种树,不会做茶。老书记为了把这个茶厂发展起来,他就到酒房乡找了一个专门会做茶的师傅,来林场手把手的教我们做茶。从采茶、烘烤、杀青等一步步来,做好了以后,就把茶叶拿到县里面卖,价格也好、味道也好。这个老师傅来了一年多以后,老书记为了留住他,就把他的临时工身份转成了合同制。这个老师傅现在还在我们最南边的一个哨所。
因为林场交通不便,海拔较高,职工伤风头痛、感冒、打针都要走到二十多公里外的诊所去打针。老书记就说这个不行呀,在这个荒郊野岭的林场里面,没有一个医生不行啊,他就去找了一个医生来林场,为职工看病。
采访组:杨善洲同志始终把林场职工的生命放在第一的位置,请您谈谈他是如何照料生病的干部职工的?
周波:老书记在职工心中是一位和蔼可亲、温和善良的老人,我们在一起风雨同行、患难与共,就像一家人一样,只要你遇到困难他都会全力以赴的去帮助,他是用真情和大爱留住这些人的。关心职工事例很多,我就讲上这么两例。在年的时候,道路通了,工资也涨了一点,我们有一位职工买了一辆摩托车,在骑摩托的时候不小心,发生事故。一位路人看到以后把我们这位职工送到山脚下的一个卫生院,因为伤势较重昏迷不醒,医生从他口袋里边看到身份证才知道是林场的职工。医生打电话给林业局,林业局用电台给我们发消息说我们的职工受伤了。老书记叫上我坐上车就往卫生院那边赶,到卫生院一看,坏了!我们这位职工满头是血,医生正在抢救还是昏迷不醒。医生建议老书记说:“你的这位职工伤势较重,医院去抢救,在我们这里是救不了了。”因为当时卫生院的条件的确太差,第一没几个医生,第二连辆救护车都没有。医院有救护车,车上也没有那个抢救设备。我看着老书记很着急,在抢救室外急的团团转。过了两分钟,他从他的口袋里掏出老年手机,医院打电话,请他们派一辆救护车的来救一救我们的这位职工。对方听了说可以,但是保山到姚关的路途遥远,需要支付元抢救运输费,他们才会来,老书记听了以后就生气了!他说:“别说元,就是0元你们也一定要给我来,这是在救我职工的命的,我不会差你们车钱。”近两个小时救护车赶到了姚关的卫生院,老书记和我们用担架把这位职工抬上救护车,医院赶,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多了。当时CT室还在二楼,没有电梯,是老书记和我们一起用担架把这位职工从一楼抬到二楼去做CT的。大冬天的,医院走道冰冷的铁凳上焦急地等待着,他都已经是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了!为了林场的一个普通职工,凌晨两点多还坐在冰冷的铁凳子上焦急地等待着。我看了以后很心疼,便走过去劝他,我说:“大爹!你先回去休息吧!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我向你报告。”他一脸严肃地对我说:“不行!等检查结果出来,看看需不需要做手术,如果需要做手术,等手术做完我们再去休息。”我拗不动他,只好陪他继续等。等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检查结果出来了,医生告诉老书记说:“老书记,你不用担心!你的这位职工瘀血没有浸入脑室,可以保守治疗。”我看着老书记松了一口气,我才送他去休息。
包括当年我阑尾炎住院,医院看望我。他年纪大了,身体不好,我担心他的身体,当时住院就没告诉他。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了,医院,还责怪我说:“怎么不让我知道?”我说:“您年纪也大,腿脚也不方便,不想让您担心。”他说:“你要说的嘛!”语气中有责怪,但更多的是心疼。所以,每当职工生病住院的时候,第一个站在病床前的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,就是我们的老书记,正因为他这样不离不弃的对待每一位职工,对待自己的职工就像对待自己子女一样,大家也才死心塌地的跟他坚持了这么多年。
还有一个典型事例:有一次,林场职工肖家智因夜里寒冷难耐,就起来到外边去捡火炭回来生火,回到火塘边,癫痫病发作就倒在了火塘上。当时,我们在整茶地,回来得晚,远处就看见房子飘起很高的火,火光冲天的,就立马冲进去看,发现了倒在火塘里面烧着的肖家智。老书记听到动静后立马起来和大家一起把昏迷不醒的肖家智救起来,抱到车子上,医院。因为伤势比较严重,烧伤面积比较大,县医院的医生处理不了,我们就连夜把他送到保山。医生接了以后就说:“老书记,这个职工的伤势太重了,在我们这里也救不了,得赶紧送昆明。”怎么办呢?保山到昆明五六百公里的,拿车送的话,或许半路都到不了这个人就要断气了,最后决定,坐第二天九点钟唯一一趟飞机。
第二天早上,老书记拿着他的工资本,叫他在烟草公司工作的三女儿杨慧琴去取钱,取了以后,钱不够,他又叫他的三女儿去烟草公司借了医药费。那时,老书记的工资才几百块钱,虽说是个厅级干部,但老书记却没有攒下什么钱。林场哪里哨所漏雨,哪里需要修补都是他拿自己的工资去修。电视机坏了,电线哪里又断了,都是拿他拿自己的钱去修的……最后老书记的女儿又把借到的2万元和从老书记工资卡里取出的4千元钱递给了老书记。我们把这个职工送到保山机场,飞机快要起飞了,年的时候,保山的航班还少,早上一趟,下午一趟,如果错过这趟航班的话,我们这个职工就没办法救了。坐飞机需要身份证,我们当时来得比较急,都没带身份证,因为没有身份证机场就不给购票登机,老书记当即就给当时的市委秘书长打电话说明情况。最后,市委秘书长给云南省委办公厅打电话,由云南省委办公厅担保,我们医院抢救。
最后花了6万多块钱,这个职工还是因为伤势过重,过世了。但是,他的家人、林场职工都深深地感受到老书记对职工关爱的心。做人,就像老书记跟我们说的,品行要端正。老书记一辈子大公无私,从不用权力为家人、朋友谋取半点私利,却为了挽救职工的生命一次次的“破例”。
采访组:杨善洲同志对林场职工真的是以心换心,现在林场的条件有了什么变化?
周波:第一,他不用心对待每一个职工,大家就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坚持到现在,这5.6万亩的万亩林海是很难成功的。第二,不是因为他这种真心实意的对待每一位职工的话,说得难听一点,像这种待遇,在这种环境下,是很难留住人的。老书记以心换心,以情换情,把每一位职工当亲人。在老书记过世以后,通过省市县的关心,林场每一个哨所的基础设施建设,水、电、路、厂房等,都已经建盖好了。当时场部就在老窝棚这里,年成立干部学院以后,为了便于管理,我就把场部(当时我是场长)搬到黄泥沟(牌坊进来的那里)哨所,那里地势低洼,四面环山,比较暖和,而且靠近路边,交通比较便利。
采访组:杨善洲同志为什么能够把那么多的人拢起来、聚在一起,您觉得他的人格魅力在哪里?
周波:好些人不理解,说老书记是用什么办法把这些人留下来,他的工作方法是什么?老书记在这个山上,造林也好,生活工作上也好,凡事都是亲力亲为。
从建场到现在,有多号职工来这里工作过,有退休的调走的,当然也有自己放弃工作走的。好些人不理解呢,老书记怎么会留下这么多人呢?一个单位,你要留住人,你离不开待遇留人、环境留人、机制留人。大亮山这种,你要环境,半年雨水半年霜。你要待遇,工资又低,没有其他的什么补助。你要机制,没有什么公休,也没有什么周末,基本上就是一年到头。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坚持下来呢?我认为,就是老书记像一个家长一样,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,与职工患难与共、风雨同舟,有时候职工家里有什么困难,他会过问,会帮助,他用真情、大爱留住了这些职工。
采访组:杨善洲同志在大亮山,不仅仅只是造林,他还为周边的群众办了很多的实事,请您谈谈具体的情况?
周波:老书记来这里不是单一的搞造林,他为人民服务的初心始终没有改变。当地百姓有困难,他看到眼里,放在心上,千方百计为老百姓解决。当时芭蕉林村、雷打树村老百姓出行困难,电、路不通,碾米磨面要跑到很远的地方去,来回都要两三天。老书记看到后,说这样不行。于是协调资金帮助他们架起了电路、修通了道路,周边群众生活逐渐好了起来。老书记经常说到:“老百姓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
采访组:后来,您调整至出纳岗位,请您谈谈杨善洲同志是如何严格执行财经纪律的?
周波:我跟老书记这么多年,最大的感触就是他清正廉洁。可以说我做了八年出纳,基本上出差,要么就是大伙儿AA制,要么就是老书记请客,出差他从来就没有报过一分钱。
去哨所吃饭,基本上就是一顿饭两块钱,老书记去了,吃完饭,把钱放在桌子上就走了。
老书记公私分明。有一次,他的老伴生病了,需医院。回来以后他就找到我,给我拿了块钱,他说你给我开个收据,我说开什么收据?他说他的老伴病了,我送她去保山看病了一趟,要付给林场一点油钱。我说,建场这么多年了,老伴就用了这样一趟车,你付什么油钱,你就是用什么都是理所当然,怎么能让你付油钱呢?到时候我跟场长说一声就行了。老书记义正言辞的说道:“不行,公是公私是私,我用了车子就得付油钱。”最后拗不过只好给他开了收据。
老书记过世之后,中央电视台来采访,当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还不相信。我就把账本翻给他们看,收据翻给他们看,老书记的事迹没有任何添加,都是真实的。包括凤凰卫视的来采访,他们都不相信,说这种年代还有这样的领导。老书记他就是这样,自始至终来林场二十二年用了林场一趟车,一定要付油钱,公私分明,严守财经纪律。
采访组:请您给我们讲讲善洲林场产生了哪些效益?
周波:一是生态效益。现在大亮山树木成林,周围的生态环境日益改善,土壤、气候、作物生长周期都发生了变化。粮食生产由原来的多斤普遍提高到斤以上。为当地的发展生产,创造了一定的条件。二是经济效益。善洲林场森林价值为12.84亿元,其中木材价值为3.23亿元。三是社会效益。在造林期间,杨善洲老书记带领林场职工修建了26公里的林区公路,架设高压线路15公里,为6个自然村修通了公路,为8个自然村架通了生产生活用电,促进了当地群众脱贫致富。
举个例子:林场根据林场土壤、气候条件,发展三七、黄精、重楼等中草药,形成林场+农户+公司的模式,保护好生态,老百姓就能实实在在得到效益。因为善洲林场涉及11个行政村,78个村民小组,多户农户,因农村经济收入较低,好多年轻人都外出务工,有时候一出去就是好多年,家里面就只有老人和小孩。针对这样的情况,我们要发展林下种植,发展成功,把外出打工的人留下来,共同发展中草药,增加群众收入,减少农村“孤寡老人、留守儿童”的现状,走习近平总书记的两山论,把绿水青山变为金山银山。
生态效益方面:刚上大亮山的时候,因为土壤贫瘠,森林覆盖率低,到处都是荒山,几乎没有什么野生动物。到后来,植树造林以后动物慢慢多了起来,野鸡、康鸡、竹鸡,野兔、豪猪、竹鼠,野兔、麂子等也逐渐多了起来。老书记经常说:“我们要与自然和谐相处。”
采访组:您如何理解杨善洲老书记生态文明建设的超前意识的?
周波:老书记上山植树造林,并不是单一的种几棵树,他有很强的超前意识。当时善洲林场属于一个国营林场,先是签了40年的合同,为了留住职工,老书记到县里面申请资金,提高职工待遇。后来,大亮山的气候条件比较适合茶叶生长,老书记就开始种植茶树创办茶厂,搞多种经营种植。当时他就觉得如果林场合同满了,林场这些职工怎么办?于是他就考虑种植茶树创办茶厂,等茶厂创办以后,职工可以来承包茶地,而且还可以带动周边百姓,来茶厂工作,增加经济收入。他带领林场干部职工和周边群众修通了公路、架通了电线,促进了经济发展,带动了群众思想进步、社会文明。
采访组:杨善洲同志活着是为当地百姓造福,他过世了以后,您觉得他给后人留下了些什么?
周波:老书记活着是为老百姓造福,他过世了以后,给后人留下了绿水青山,留下了数不尽的精神财富。之前的大亮山山秃水枯,三不通,群众生活极为困难。他上大亮山之后,把昔日荒凉的大亮山变成了郁郁葱葱的万亩林海,为周边老百姓引水、修路、架设电路,他实实在在的为民造福,把百姓,把职工当亲人。当时我们跟他开玩笑,在火塘边聊天的时候就问他,地委书记退休你不跑去省城,你跑来这山旮旯干什么?来受什么罪呀?他说:“人活着总要做点事情,难道退休了就要回家去等死啊?那样人生没有意义呀。”人退休了,心却从未退休,就像中央领导对他的批示,60年如一日,退休了不要任何一分报酬,贴着工资还来干,这个是值得大家学习的,他不仅给我们带来了物质财富,更多的是还带来了数不尽的精神财富。
周波和杨善洲合影
采访组:您现在到了杨善洲干部学院工作,每年从全国各地来了很多的培训班,您觉得大家来善洲林场,来向杨善洲同志学什么?
周波:奋斗一辈子,需要坚韧,更需要激情。后半辈子,杨善洲离开领导岗位,发挥余热,全心为群众织就一片绿荫。退休后信守“退休后给家乡办一两件事”的诺言,白手起家,捡果核做树种,在荒凉的大亮山上营造起几万亩林木,为乡亲开辟致富的道路,把价值数亿元的林场经营管理权无偿交给国家。在他日渐衰老的身体里,始终燃烧着尽党员职守、为群众谋利的火热情怀。
杨善洲用他的一生,自觉践行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,是党员干部学习的楷模。